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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艾塔索尔太阳历”,这是第四十七个千禧年。
若照“格林斯-古多瓦”纪年,则是天轮金耀六百三十纪。大转盘跃过摩羯,开启阿古硫斯的宝瓶时代。
“我的孩,每逢时代进递或光轮回转,黑色的恶必会降临。它是必来的,它必与蛇结盟。凡它所到的万国,必要流血。分明在高处的就要陨落;分明有眼目的就不能看见;分明有手脚的就要受熬……”
“——这是经文上的记载。姬娜,你要认真听讲。”
每个礼拜日的下午,大主教都会跟姬娜讲解经文。这是奥托大帝的授命。虽然他知道,小公主并不爱听。但他必要依从,不可违背。
“小公主,以后上课的时候,请您不要带着布偶玩具好吗?我所讲解的是神的书;是邪魔咒和人世道路……姬娜公主,请您从我的头上下来吧。”
书房内。姬娜调皮地拉扯着大主教的银白长须。老年人的哀求声夹杂着小淘气放肆的笑。打翻了果酱,把厚厚一捆经藏搞到花花绿绿。
年迈的大主教一再用咳嗽声制止她的顽皮。姬娜却爬上桌,跃出窗户,跳进皇宫花园。
柔美的女子在水边拨弄琴弦,光把影子映入水镜。是她的姐。
优美弦乐,花丛深处翩翩蝶衣明艳。
一曲终了,姐姐收势合掌,双手粉玉静美,微启又如莲瓣。
把最忠贞身躯 献给秃鹰超度 化为永生粪土硫磺火湖 蔷薇香烛在富饶美丽的喀里斯拜亚斯大陆,众神之塔是最高建筑。
黑色的塔身在缪加雪山上屹立了千年,直指天穹。在塔尖向四方垂落下八根乌黑色巨大铁链,构成犀利的锐角,延伸至一片苍茫大地。
有人说塔尖的阵型是结界。在距离天穹最近的地方,成圣成狂只在一线。
众神之塔是大陆的禁地,就连皇族也只在缪加雪山下设坛膜拜。而当在疾风凛冽的夜晚,整个大陆上都可听见那些巨大铁链颤抖着,发出好像玻璃破碎一样尖锐的声音。
光之清泉发源的地方,是皇宫后园。
绵羊和矮马惬意地坐卧在草地,宫女们跳起圆舞,赤裸的足尖玲珑如玉,彩绸飞舞起来,伴着蝴蝶在飞。在百草丛中的深处,喷泉的碎花化出一道虹。
姬娜快步跑来——“姐姐,姐姐。我要盘头发,盘成和姐姐一样的型。”
她捧起姬娜圆润的小脸,大而明媚的眼,睫毛沾了水花。微微翘起的小嘴角,鼻尖儿又嫩又滑。这机灵可爱的小调皮。
她轻轻地帮妹妹梳理头发,一丝一缕,指法纤柔。梳毕站进池边,清水中映出一双漂亮姑娘。
她是皇国的公主——贝玲达。
身边是小妹姬娜。
“美丽的贝玲达,和风因你来,花儿为你开;凡间的天使啊,翅膀是云彩……”
宫女们弹着金色的竖琴,歌唱她的美丽。
公主的面上泛起红霞,颔首隐没花间,香粉沾惹衣裙,草色明媚。
姬娜在身后嬉笑着追来。
***********************************b…黑色的众神之塔屹立大地之颠,却非最近天穹的所在。
在喀里斯拜亚斯大陆之外,是浩瀚无边的海洋环抱。一只巨大的白鸟翱翔在七海之上已有万载。
在白鸟的背上,有着起伏的山峦,蜿蜒的河流还有迦蓝族人建造的天空之城。大陆上的航海家曾记载过舰队在海洋遭遇突如其来的白昼日食。其实那只是白鸟飞过的时候,摊开的双翼长久地,长久地遮闭天日。
这巨大的白鸟,飞度的天空之城。仁爱的皇族统领四方,英明长治,百姓安乐。数千年的宁息,骁勇的武将也要遗忘战事。
轮回中总有安详世界,彼在天,无役苦,无征伐。即便西天的魔族,也只在边境偶尔来犯,久无大乱。
廿年之前,皇后产下一对双生姐弟。
“迦楼”是皇族姓氏。
“苍兰”是须弥山顶孤高纯粹的绝色花。
“桫摩”则是天神赠予人世的高贵乔木。
天空的臣民欢乐地颂歌,并传他们圣美的名,霞光和祥云亦因他们降临。
迦楼苍兰,迦楼桫摩。
他们有着皇族美丽的灰瞳,高贵外表,善念的心。
在他们降生之后的十年,迦蓝王夫妇带着一双儿女离开天空城到极地出游。
途中却遭蛇妖伏击。
迦蓝王苦战四天三夜,妖蟒斩之不尽。四人于是藏进位于天涯海角的冰咒森林。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林野中,群蟒无处寻人,正欲撤离。
眼见即将逃出生天,天空城的两位正将所率援兵也已逼近。这时,皇子桫摩却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盏铜灯,随后贪手擦亮……援兵赶至的时候,只留一双小儿幸免。
狼藉中,满面血污的桫摩捧着那盏诡异铜灯,蜷在母亲的尸身上清唱着无人听懂的童谣。大祭司亦在他臂上血管看见一层紫青颜色。而在他嘴角流着的,并非自己的血。
而苍兰正抚摩着父亲那双死去的冰冷羽翼。在她的发丝、面庞、手足连同一袭白衣竟未染一丝血色。
返程的时候,苍兰和桫摩依旧是共乘在同一坐骑。飞到半空的时候,桫摩是害怕的,他想抱着姐姐的,却被上了铁镣。
“我感到,城内的娑罗双树……枯了。”苍兰是可以感觉的到的。
后来大祭司在娑罗双树下定坐了七夜,桫摩是跪着的。在遍地的落叶中,大祭司用双手作成莲印,“前半劫生,后半劫灭。汝,是为灭天之魔。”
苍兰哭了,她知道桫摩是必死的。但她的泪落在枯树的根系,它竟又有了生机。
于是,大祭司的禅仗停在桫摩的心口。他将他囚禁。
……十年之后,当迦楼苍兰最后一次站在大祭司的身旁,又想起这些前事,她收起白色翅膀。
她说:“我要见他。”
“汝可以见,却不容释放。”
“十年之前,他贪手擦亮一盏灯。你却用十年的时光惩罚一个小童的罪。”
“一念是为心魔生,轮回永世不可赎。”
“他已用三千六百五十三天的时间深省这一念之差,大祭司还觉得苦短?”
“直到身死,亦不容他见天光。”
“呵,大祭司,假如我一定要放呢?”
“汝为主宰,吾必臣服白色羽翼之下。本当悉听汝之命,切不可违汝之旨,然……”
“什么?”
“桫摩乃是魔。万不可以放。”
“他是我同生的弟弟,我要他挽救我们的城。”
“吾知汝冀望桫摩与拜亚斯皇朝通婚,再以灵童血……”
“是,否则白鸟陨落,天空城势必崩塌。”
“切不可为。纵使白鸟万年不堕,魔性一成,此城必灭。”
“大祭司,我很不希望你阻我。”
“汝为主宰。族中平民、僧侣、吏官、沙弥、婆罗门、毗沙门众,凡有违令抗法抑或不尊旨意者,汝可诸杀。”
“你……”
“吾不愿眼望天空蒙尘,汝亦遭魔煞……十年前一盏魔灯,盖因桫摩心中魔光幻化……汝切不……”
她那一剑去势快绝。
她那一剑去势快绝,只在手起手落间。她相信年迈的大祭司不会感觉任何痛楚。那瞬间,她背上伏着的一对翼陡然铺张,高贵犀利。几簇白色翎羽徐徐飘升,表演一场圆舞的阵型。
她跪在大祭司的尸身前:“原谅我。我是为了天空城的救赎。”
国葬。
国葬华丽。
十岁那年,失去父母。之后十年,桫摩竟耗尽全部的自由来偿。
十年之前,大祭司在娑罗双树下用双手作莲,桫摩无声的跪下,用心深省。
在密闭的暗室,他以罪人的姿态度过千百个漆黑夜晚。他无限次想,那天为何随手触动竟会化出一盏灯来。那就像某位神明曾在百无聊赖间说道:“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在父母战死的时刻,桫摩只看见一片的空白。无边的黑暗深渊中,擦亮灯火,却堕进是虚无的芒点。在记忆中再找不到半点凭据,大祭司说他是魔,他便低下头去长久自责,以求赎清自我负罪。
安静的时候,他会听见白鸟振动翅膀的风声,听见大海的潮汐,听见隆隆的春雷和零落秋雨,听见苍茫的天光和一轮一轮蓝月。静静地推测着日落花开的轮回,数落那些罪。
生命是一场莫大的玩笑,灯火坏灭了故事,然后寂寞占据整个世界的煎熬。
他爱着父母、姐姐、他的城。
而他们却说他是魔。在十年间的任何一个时候,他的泪水滴落在冰冷铁镣,黑暗中他是看不见的。但他如此相信,那些落下泪水总是清澈。
在桫摩被囚禁的第十年开春后第一个下雨的日子。
苍兰终于见到桫摩的眼泪。
桫摩也见到一个长着翅膀的冷艳天使。
一束强烈的光线照射,他的瞳孔开始不由己的缩放。她高佻的身型,清瘦而迷人,一对丰盈的酥胸藏在蓝色铠甲之后。腰身纤细,完美的腿型配上高桶银靴,那是他的姐姐,他是知道的。他还是赞叹造物的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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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空的风是呼啸的,他和她的距离只有一张白纸的空隙,但却听不清她的说话。
“桫摩——我说,我们升到这么高,你可以看清楚托起城市的整只白鸟。”
“——看见了,它好大。是不是说——它——已盘旋了七千年吧?”
“——什么?桫摩?你说什么?”她和他的距离只有一张白纸的空隙,却听不清晰他的说话。
她低下头,把唇贴近他的耳边:“对,它飞了七千年,载着我们的城。”她的发一直撩动他面上的皮肤,带来静电一样的痒。
他有点紧张的,转过头却恰好形成一个短暂无意的亲吻。
她当做无事发生,他却尴尬。手心全是汗。
“你看——桫摩,白鸟的喙,在滴血。”
月光照在鲜血,虽然遥远,却凄楚清明。
“为什么?姐姐?”
“它快死了。它一生都在飞翔。它飞不动的时候,就堕进海里,城市就会崩塌,桫摩!”
“那怎么办?姐姐?”
“在大陆上……”
“什么——”
“我说——在大陆上——有一个喀里斯拜亚斯皇朝……”
“什么皇朝——”
“喀里斯拜亚斯皇朝——”
“皇朝怎么样——”
“古籍说——”
“说什么——”
“古籍说——天空城的皇族和喀里斯拜亚斯皇朝——的皇族——通婚——会——生出——灵童。用灵童的三滴血和……炼出金丹给白鸟服下——就——可以——让它再翱翔万年。”
“谁去结婚——”
“你——桫摩……你去结婚——”
“为什么是我——”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我说——因为——喀里斯拜亚斯皇朝只有一名公主,哈哈。”
“姐姐——”
“什么——”
“风——太大了——我们降下去再谈可以吗?”
“降下去吗——”
“是啊——姐姐——”
“好啊,我们降下去,桫摩,抓紧,大力一点——”
“再大力一点。风很大——喜欢这样激烈的感觉——”
“喜欢什么——姐姐——”
“喜欢风声呼啸——喜欢这样激烈感觉——”
“什么——”
“桫摩——我说——你担心点,我会用最快的速度飞降——我说喜欢这样激烈感觉——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的姐姐!”
***********************************g…喀里斯拜亚斯大陆。
金翅翎高处盘旋,鸣声刺耳。苍兰从天降下,冷锐崇高。
拜亚斯的兵卫列成仪阵,红毯上小女孩踩着赤脚捧起鲜花来迎,身姿灵跃。
“小女姬娜。”奥托大帝介绍说。
“恩,姬娜。你是漂亮的小人儿。”
“嘻嘻。”
姬娜牵扯女皇垂落的衣鬓,苍兰拍拍她脑袋,微微笑,示意放开。
奥托大帝笑道:“哈哈哈,小女不识礼数,甚是顽皮。”
……内庭。
“为何……天空城……找鄙邦联姻?”
“奥托大帝,请不必如此紧张。说的是长公主,又不是算计未成年那位。”
“唔……我希望您陈述一个理由,苍兰陛下。这提议实在有些突兀。”
“大帝。难道天空城觊觎贵邦的领土?不过想为舍弟桫摩找一位美妻。”
“女皇陛下,您的眼睛却告诉我,这说辞是有隐瞒的。”
“呵,”苍兰冷笑:“闻说拜亚斯皇城的公主贝玲达殿下貌美如花,我起私心并不为过。”
“天空城素来与世无涉。万年来,与拜亚斯皇城更是老死不相往来,此番女皇大驾,无端说要联姻,真当莫名惊诧。”
“希望结盟而已。”
“大陆上无论是德加门农郡国、施魏因-赛拉茨联邦以及东方的汉人都远比我们拜亚斯强盛。我并不认为您最应该来这里,尊敬的女皇陛下。”
“可能是因为你的女儿靓吧。方才见到的小公主姬娜,虽是年幼,已是十足美人风骨。何况长公主贝玲达殿下,更是艳名远播。”
“哈哈哈哈。迦楼苍兰陛下,您是否看清我身后的巨大绘相?”
苍兰早有注视那张绘上墙壁上的美丽少女,她着了红色的霓裳,玉体若隐若现,秀发犹似瀑布倾泻,垂落腰间。颜面如玉,肌肤胜雪,端是娴静娇媚。一双眼眸含尽少女情怀,万千怜爱。
只是这绘画,另有一种微妙感觉,眼观之下,却一时间道不出来。
“陛下,您赞此女貌美,难道不觉得她与您十分相似?”
“唔……”一言惊醒。细看之下,只消将画中人的金发换成黑色,换过发式,将霓裳换作蓝铠,背上再生一对羽翼,足以乱真。
只是苍兰冷艳犀利,画中人却是温婉弱质的淑女款。
暗自欢欣。
面上仍是不卑不亢的干练:“奥托大帝真会说笑,贵公主绝色倾城,我又如何高攀得上。所期待的盟约,一是希望两国联姻从此永远免去战乱隐患。二来西方妖魔猖獗,翼望能与贵方共铸防线,贯穿天地,诸尽邪魔。”
“呵呵呵呵。”奥托大帝面露喜悦。他摸过长须,言道:“闻说御弟斯迦楼那也是一位心地纯善,胸有大志的才俊。我是景仰已久。不如先让他二人见上一面,若是郎情妾意,便再好没有。”
“那好的很。我便即刻返程,再带舍弟同来。”
“不急。女皇陛下既是光临鄙邦,不如且少歇时日,尝尝大陆的美食特产,时下恰逢花期,也容我让小女陪同赏花。”
“不必劳动。”
***********************************h…“姐姐。”
桫摩面色踌躇,“我只有当成为了天空,只当赎罪而已。”
“桫摩,你……”
“……你的话……在我是命令,我……我必依从。”
……那一夜在拜亚斯皇城的大殿,奥托大帝备下高贵晚宴。餐桌上烛光悦美,刀叉也是纯银镶钻质地,就连正餐前的甜品亦是二十余道精工。
奥托大帝的身侧端坐着一位面泛红霞的贝玲达。
一袭绝色的红裙,一层朦胧轻纱妖娆。明媚的金发盘成高雅的发式,连发际和鬓角也修到无懈可击。头顶一只白金花冠,犹如翅膀形状。
是父皇命她戴上。
母亲在姬娜降生时谢世。出席晚礼的只有两位大公、一位内务重臣和三军统帅。就连大主教也未够资历列席。
洁白的餐布不染一尘,侍女们轻启莲步娴雅,端上珍贵佳酿。就连侍女的华服亦是钻石水晶丝织。
仍是一身蓝色铠甲,冷艳灵锐。苍兰缓步走进大堂,并将佩剑卸下交予卫兵长。
“抱歉,迟到。”她的笑容落落典雅。不惊不诧,不卑不亢。
“欢迎,欢迎。”奥托一起身,在场的所有人跟着起身致敬。
贝玲达本是极美的女子,曝见苍兰的时候,竟失声惊叹。贵为公主的她亦为之折服,容颜亲近,年岁相似,却演绎如此别样风姿。流光绽放,绝世芳华。
贝玲达甚至顾不上国宾的礼仪,投以亲切微笑。
苍兰读出她的笑意,回应一记含笑目光。转瞬又回复平静常态:“舍弟在殿外安置随行兵士和坐骑,即入席,各位请开始。”
“呵呵,岂敢劳动皇子殿下。塔瓦隆斯——”奥托大帝举手间也尽是皇者风范。
“臣在。”
“把天空城的客人都请进神迹广场,让技艺团表演最美的舞蹈,用最优美的歌声为他们接风。”
“是。”
“不必——”寻声望去是一位黑衣少年翩然而入,“长途飞行,兵士和飞禽难免劳顿,恳请奥托陛下准他们就地休息。”
在桫摩的一生,有过不知多少次的对视。某些美妙,某些阵痛。而当天晚上发生的那一次,却是他永生纪念。
当时他和贝玲达的距离是一道横向的长廊和一张纵向的长桌。记得那夜在走廊上铺着红色的毛呢刺绣毯,靠墙摆着的神话石雕和一对完整铠甲。
餐桌上烛光洁白,鹅肝美味。陈年的佳酿飘出浓郁的香,刀叉光泽漂亮。
女孩端坐在那里,双手放落在膝,红衣是绝色的红,轻纱是梦境的轻。她的眼就像夜空朦胧的星,眉梢藏尽诗情。如此微妙感觉,仿佛一股电流缓慢地透过身体,他看得有些痴,她对他轻轻的笑。
贝玲达戴了白金的冠羽,浅浅垂下头去,用眼神偷望这英俊的少年——他很高,瞳孔是深邃的灰蓝。他的面部轮廓就像英雄的雕塑,却又是温柔的眼眉。他很白,干净整洁,连胡子都休整精细,一身黑色亚麻长衣又衬出一丝忧郁。
望他。
望她。
只一秒,又回避开着这样曼妙的眼波。
她转眼看她父皇,烛光下父皇缕缕长须。
他转眼望他的姐,烛光下姐姐眼神含笑。
年幼的姬娜不知从哪里蹦跳出来,奥托用大手将她抱起,喂食佳肴。
那夜的红酒和鹅肝俱是尚品,祥和气氛中,笑语频传。惟有桫摩静在那里,淡忘了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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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行,就是拜亚斯皇城的禁地。桫摩,你看,那座尖塔即是传说中的众神之塔。”
桫摩握起一根连接大地的铁链,手腕轻颤,发出铿锵声音。
这声音是熟悉的。夜色中的乌黑高塔,犹如巨大性器,充满膜拜和禁忌。
“神塔再高,高不过天空风眼。”
“传说在塔的顶端是一处诡异结界。不知是否与灵童的记载有关。”
苍兰的一双翼收起闭合,安然静峙。
终是禁地,不可飞探。
桫摩亦心领神会的微笑。
望着姐姐背上的翅膀,沉默对峙。风起。八条巨大铁索碰撞,翼上的翎羽跟着轻颤。
“回吧,桫摩。休息。而后明日完婚。”
“姐……”
“她。不好?”
“不。”
她会心一笑,风吹弄了发梢,抿进唇线。
“那回吧,明日即完婚。”
“我想,奥托大帝有意令我承接他的社稷……”
“桫摩,你知道的。我要的是你和贝玲达的灵童。迦蓝皇族与拜亚斯皇室的血在灵童身上合一,只取一滴,便足以延续白鸟寿元。”
“姐……你……”
“桫摩,假如你们是相爱的,你也应该选择自己的幸福生活,善待爱情的结晶。已是成年,你当自执心念。”
苍兰的说话,令弟弟有些突兀。他甚至开始怀疑姐姐释放他是因为血肉亲情,亦或她的天空。
一个附带着罪孽的人,天空城的皇子。桫摩,谁能告诉他如何以对。这使命艰难亦甜美,而那女子偏生貌美。
他未正视姐姐的目光,望定一双翼。
“我是担心,假如真的承接这皇城,我便再不是天空皇子,也再回不去故乡。”
西天掠过蓝色闪电。剧烈而妖艳。
冷光照在苍兰,影在瞬间铺张,翅膀震撼,羽毛的脉路清晰可见。
“故乡。就是回不去的地方。”
——她拾起飘落的一簇,再摊开冰冷手心,令它在手心旋舞。
突然惊雷。
***********************************j…惊雷。
奥托大帝怀抱中是他柔软的女儿。满是皱纹的大手握紧她的酥手。搓揉。
“唉……怎会喝到多。”
贝玲达是婉柔娇媚的女子。在她醉到昏迷的时候,弥漫着微妙气息。难以抗拒。
美目是禁闭,面上的潮红蔓延至耳跟粉颈,香花似玉。父亲用悄悄触摸她精美的鼻尖,沾一滴汗。轻薄的两片唇,微启开,气如幽兰。
雪肩柔润,软似无骨。一层薄莎覆盖在玉体,软而艳。父亲以手探,感觉她升温。红妆华服,胸线的位置暧昧,恰看到若隐若现的乳沟,整个乳房的形无可挑剔。小腹平坦,纤细柔美的腰部曲线裹在修长的裙,一双水晶鞋。
粉艳光泽,透明至美。
将她长久的捧入怀中,闻遍身上幽香。
初生那日,他曾轻拍她三寸足心,待这夜剥落一对水晶鞋。流年不觉暗渡。
在他的第二个女儿出世的时候,妻子死于难产。那日贝玲达把妹妹抱进怀中,亲吻香喷喷的婴。
今次这喜悦便是简单重演。
贝玲达柔软的躯,承受父亲的贪婪。并无知觉,像是回去初婴。如此静美。
他是一个父亲。他记得从前为她们脱衣沐浴,记得贝玲达小时侯的样子。如今那小巧的香滑的臂膀已粉嫩香滑,愈发急剧的鼻息燎起更高欲焰。
疾促的雷光明灭。
她眉头皱了,面上是矜持。珠唇轻启了,试过一个潮湿绵软音节。
像是“皇子”的词根。
烟火烫,霓裳乱。忽然春光败露,酥手掩护。
不知奥托是否想过悬崖勒马。抑或当了她是苍兰。
那绝世英姿的女皇,主宰天空高处的城。
初次见她的时候,奥托大帝的心中就焚烧起狂热的情欲火焰。在心清神静的对白之下,他无限次盘算着千万阴谋。她的绝色,令他如此不安。亦令他促成女儿和桫摩的一场婚事。
这刻,他将昏迷的贝玲达压在身下,水晶光线扑朔成迷。
日光之下,必有禁忌;自当依从,惟有敬畏。人在万国,当行义事。教化的道是要从的,在万事上都要以为正直。
当他的手指距离她的内衣只有一张白纸的空隙,他甚至清晰地看见她乳头充血的形状。这禁忌是要被破除的,当以奸恶的兽道。
只要撕裂这薄纱,一切分崩瓦解。僵在那张纸的距离,思量奸恶的方式。
这方式是败坏的。
他打来一碗水,是皇宫后园的泉。一如灌溉鲜花,慢慢淋在女儿。
她陡然转醒,醉眼朦胧地望见面目狰狞的父皇。
“啊——”
——她发现自己的双手,是平摊地被捆在床的两边。矜持的雪白身体,竟是一丝不挂的尴尬。在颈上扣着一记铁项圈,项圈的下端,连着一条手掌宽度的黑色皮带,纵向而下。
令她羞愧的是,皮带无法遮住一对乳峰和乳房迷人的形状。延伸到小腹处,再由一记银圈分为两边环绕,在背部再连结合一,如腰带一般。
腰身以下穿着一条黑色皮革质地的短裤,而在裤裆处却是肆意敞开的一道裂缝。
父亲站着,抬高她一只玉腿,她发现那只水晶鞋为他褪去了。一双玉腿分开成钝角。因为底裤中央那条邪恶的裂缝,她知道父亲所在的角度一定能看见她最大的隐私。
“父皇……不……您为什么……”她战战兢兢的说话。
他未应她,只用舌尖在她脚心划着圈儿。她被撩得又热又痒,扭动着羞涩不堪的身体。挣扎着发出令人难耐的甜美声音。
她那么柔弱,甚至挣扎都似水纤柔。
他一路攻,她无法守。他延着女儿雪白匀称的腿型,在光滑的肌肤留下自己的唾液轨迹。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然后探试芳草丛间隐秘的穴位。
那个被捆双手的孱弱女孩又能做什么呢?
她除了流泪的哀求,只剩哀求着流泪。任何一个女人在情欲撩动的时候都不可能抑制液体分泌。
“父亲陛下……父皇陛……下!”
他贪婪吮吸,并以双手鼓励着她的乳头继续充血膨胀。
“求您了……父……皇陛下……求……求……”
他把舌间稍稍探进洞口,还未触到屏障。
可怜的贝玲达便惨叫起来,她真的不明白是什么理由让自己的父亲着了魔。
她哭着,嘶叫,用尽所有的力蹬着双腿,却听见水晶鞋破碎的声音。
他停了下来,从房屋的角落拾来一只烛台。
擦亮火石的瞬间,他看见女儿绝望的泪眼,那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甚至想看清这暴徒是否自己的父皇。
他举着蜡烛走进她,幽微地烛光照出她分外娇媚。微倾。滚烫的蜡油就滴落她的雪白乳房,女儿绝叫着哭喊,父皇却笑容慈祥。
一滴蜡滴在身体,竟可以换来她许多泪。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蜡烛这样的道具会在千百年保留下来。
在她一次次的抽搐和哭喊中,他欣赏了她身体一切的美态。直到她的声线都沙哑,他才开口说话:“女儿啊,女儿,我是爱你的。你就要出嫁,我都好舍不得。”
然后轻轻抬起她的下颚。
烛光依依,人如玉润。如此柔弱的女子,从她的目光,奥托大帝读出惊惧和痛苦。那眼神中甚至不带一点的恨,只有楚楚的可怜。
“你要嫁,父皇想破你的处子身。”
看着她的身体尽是蜡油凝固的痕迹,冰雪肌肤,胸部伏弄,她是令人按奈不住的尤物。
“不要啊——父皇,您……您是我的父皇啊,父皇——”,可怜的尤物叫喊着哀求。
“对呀,我是你的父皇,所以更应该拥有你的全部。”他却语调舒缓,笑容亲厚,就像是儿时哄她吃糖。
“求您了,求您了,我的父皇。”她已歇斯底里,泣不成声。
父皇面带为难神色,手指却轻柔探入细软的阴毛间寸动,恋恋不舍地撩弄她勃起的阴蒂。“唉……”叹一口气,竭力造作。
“好吧,父皇只不过是因为太深爱你。这样吧,今天我留你的处女。但在你成婚之后,我要你时时来陪我交欢。”
电闪。
惊雷。
烛光摇撼。
奥托大帝望望窗外的高塔,又拍拍她赤裸的阴户。“是的,我是说乱伦。”
铁链被强风吹得作响,发出刺耳声音。奥托大帝想去关闭窗户,却踏在方才破碎一地的水晶,割破足心。
“我的贝玲达,你最好知道乖一点。否则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传到你的如意郎君那里……那,可是十分不妥的事。”
他狠狠地,拉起她的长发,再一跨步,坐在她的乳房。
“啊——”女人的乳房是很敏感的。乳房容易感觉甜蜜也尤其不堪附痛。
“叫什么叫!给我张开嘴!”他一直是温和慈爱的父亲,只有要求女儿为他口交的时候变得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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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蹲下,稍微抬高自己的体位,再掏出那跟不大不小的分身。
大概是因为父皇真的极少如此严厉,贝铃达竟吓得乖乖张开口型。
在他的阴茎进入口中的片刻,她开始默默祈祷:“桫摩,你会原谅我的。是会的。娑摩。”
她屈辱地,含住父亲的阴茎,用她甘甜的口水包围他龟头。她开始懂得一个女人的痛苦。
“用舌头,乖我的女儿,乖。”
舌尖的味蕾忍受着阴茎的臊臭,它一进一出,一浅一深的徘徊,她却只有在这巨大的屈辱中禁闭眼睛,甚至不敢再默念娑摩的名字。
而她口腔的内壁是那样的柔软,那里舒适地,就像天堂。
她知道,她已不纯,已无资格再憧憬那些爱情的善美。
他抚摩着她的秀发,用尾指温柔地爱抚她的耳根。在她口腔的包围,他更多体会着心灵快感。由于贝玲达的口交技并不高明,因此射精的时间比意料要晚出些。
而在这些空闲的时间,奥托大帝更愿意让自己幻想。她的头发仿佛变成柔亮的黑,瞳孔是灰蓝色的深邃。然后在女孩的背上是一对美丽的白色翅膀。
那,是奥托大帝最大的翼望。
当他把腥臊的精液喷在她面庞、鼻尖、嘴角、睫毛。他发觉自己的精液与苍兰的那对翅膀的颜色竟是一样的。
他于是顾不上女儿的极大痛楚,开始感慨上天对自己的冥冥眷顾。
……这夜。
姬娜抱着布绒玩偶恬静入眠。
***********************************k…完婚那日,万人空巷的盛世。
——“迦楼桫摩皇子,你愿意娶亚历山大.索伦.贝玲达公主为妻子,并守护她一生吗?”
“我愿。”
——“亚历山大.索伦.贝玲达公主,你是否愿意嫁于迦楼桫摩为他的妻,并相爱一生?”
“是的,我愿。”
在众神之塔下,他和她向牧师借神之名起誓。
他望着她的新娘,并在为她套上婚戒,优雅的吻她。他把手指埋在她优柔的发,却用眼角偷望人群中孑然而立的姐姐。
贝玲达在桫摩的怀抱中变成新娘。他的臂弯令她百感交集。吻着的时候,触动口腔和唇线,她精心梳理的翘起的睫毛好像彩虹的弧线。
那些曾经沾上父皇白浊的精液。
在这短暂温馨,爱人的吻就像无限光年般延续到永远。然后她紧闭上眼,不愿意让父皇看见她的表情。
入夜。
入新房。
“把所有的蜡烛都熄灭,好吗?”
“为什么,宝贝?”
“桫摩,我……我不喜欢,灯火。”
“唔……我,也不喜欢。”
桫摩说的实话。不喜欢漆黑中的亮,是因为十年。
而贝玲达亦是从在某个夜晚以后,突然害怕摇曳的烛。
新婚的女子,总是不希望某些画面现出来,坏了这夜的香艳。
这夜香艳。
奥托大帝喝了许多,在皇座上唱着歌。枷楼苍兰是不喝的,无懈可击。
夜深时,她又孤立在高塔脚下的祭坛,一对羽翼在夜色中分外昭彰。仰望着塔尖以上的晚空,桓古的星辰排列阵型。缭乱而深奥。她找到最亮一记流光,祈求它为弟弟赐福。
她那虔诚专注的神情,奥托大帝是很喜欢的。
不远处是小树林。蓝的月色下,可见桃花盛放成粉艳的一片。还有萤火虫就像虚浮的眼。那些粉艳的花,腐坏的草总会招惹眼神。
不知名的鸣虫和蛙类正发出微弱的声息,彼此安然在这季节的命数。
命数。
桫摩把一千个吻印在贝玲达的全身,打开她矜持的封印。越发激荡的呻吟中,感受着身体迷人节奏。灭了红烛,合上罗帐是昏暗的红,情欲烦烧。
相爱的人该是用心去品味对方,一点一滴。
而年少的他还只得会用手品味着她,得寸进尺。
她的声线尖,每一次娇吟都令他呼吸不息。他惟有用嘴再将她封印,这样才不会至于战死在她乳间的柔软之地。
她光滑的身型像是一尾鱼,荡进情欲洪水。他看不见,只有用手褪去她的底裤。瓦解她最终防线,而后金风玉露。
她是半推半就,却难掩惊惶。
他抚摩着她的耻毛和秀发,这令她更陷惊惶。他一直在软软的毛发间温柔寸进,直到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彻底开始燥热湿润。她适时地吻他,他感到她的泪和淫水同样弥足珍贵。
黑暗是暧昧的。寻了很久才觅到机要。娇嫩地就像带着晨露的薇,又像了无人迹的迷之沼泽。分开两片花瓣,不知是在爱惜还是摧毁这圣洁脆弱的美。
她在他肩膀刻下指甲的抓痕,在那层脆弱的膜即将支离的关头。原来竟是如此的剧痛。它像一杆枪,直刺她的中枢,;令她惧怕,想逃,想要尖叫,却又含着期许和某种渴望。
当女人陷进这样的矛盾中,体液于是成为最好道具。她尽可能多得分泌泪和淫液。
那势必洗尽一个年代的铅华,同时亦有效地润滑阴茎。
“一,二,三——”她默数着,猜测着他的节奏。就像揣测命数,她像蝴蝶一样张开自己的身体,仿佛飞坠。
直到那些清澈的液体被殷红的血覆盖,一阵火辣地钻心痛。她又变得像腾蔓一样缠在桫摩的身上,再不可以分。
再不可以是少女。
桫摩看不见她的表情,却体味得到她的痛。他轻轻地移,惟恐过于激烈的刺激摧毁她娇嫩的器官。并抚慰她阴蒂,尽力温馨。
他压在她的身上,她迷恋他宽厚的肩膀和坦荡胸腔上的晶莹汗珠。她用玉手摸过他每一寸背肌,发现他被她指甲抓破渗血。然后竟露出幸福笑意。他看不到,依然轻缓抽送,随即颜射。
那一次的春宵,是他和她的初次。桫摩开始迷信幸福是永恒的同义。
次日的晨光中,贝玲达望望身边熟睡的男子,望望床褥上镌记的殷红。她开始觉得苦短。
几分调皮地在他身上拧捏,然后想到自己的父皇。
床褥上镌记的红色像花,床边拨落两人的衣裳散散乱乱。
一记苍白幽叹,低头拾起,把衣裳叠好,有他的味道。
一只水晶鞋在阳光下闪出绮丽光泽,而另一只却不在了。 草原狼论坛,给你好看!
这夜。姬娜听见某种声。
漆黑的光景,月色诡异。花园中,蛇在夜行。
次日。
桫摩转醒时,妻说姐姐已回去天空。
奥托大帝行路的步态偏陂:“西方的妖孽又来造次,迦楼苍兰带了十二正将火速奔赴前线。”
“那……拜亚斯方面呢?是否也准备派兵?”
“哈哈,怎么?孩子,你想亲率我军前往迎敌?”
“皇朝还是天空,都是桫摩的家国。消灭妖魔,更是义不容辞的觉悟。”
“说得好!”奥托大帝露出满意的笑容:“桫摩,你刚与小女完婚,正在浓情蜜意之间,我与你姐姐都不会让你带兵作战。已遣杰弗逊子爵带兵出击,配合天空,作成夹击之势。桫摩,你便安心陪伴小女吧。”
“陛下的脚伤了吗?”
“唔。你是贝玲达的夫君,该叫我什么?”
桫摩有些尴尬,却还是叫了:“父皇陛下……”
……在之后的日子,便是苍兰的战场或者桫摩的蜜月。
姬娜依然每夜听见蛇行。某次鼓足勇气追出,竟撞破父皇和姐姐的奸情。
“你……”
奥托把几近虚脱的贝玲达抛落一边,她赤裸的身躯跌进花草,折了青苗。
“父……父皇……啊——”
奥托像猛兽一样扑倒幼小的女童,不由她挣扎。姬娜视破了败德的奸情,他惟有继续败坏她。
幼女是嬴弱的,至净的。姬娜不曾放弃挣扎,奥托眼内折射出如此凶狂的光。丧心病狂。
爪牙撕碎她衣裳,分开大腿,就像恶狼摆弄着羊羔。
“姬娜,我的孩。你不可以叫喊,要展开身体供我施淫。你若抗拒,必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周身清澈,绝无一丝体毛。姬娜噙着眼泪,颤抖着不敢哭喊。这无邪的幼女便屈服父亲的淫威。
“求你……父皇。你放过姬娜,放过她。”贝玲达恳求着,身上还粘着精液的斑。这对女孩来自他的精液,也当归于。
姬娜不要动。她一动,他就偏失阴道的口径。他压在她幼小的身体,在她尚未长成的时候,败坏她。不去思量,不留余地。
“父……父皇,姬娜以后,不会再调皮了。父皇……”
这童稚的句子,更加助长鬼畜的欲望。无端端深夜不眠的小孩,当以为戒。
乳房并没有发育,却一样拥有原始本能。粉嫩精细的下体,型犹未成。他刺探着,手指和阴茎。
姬娜并不知这行为,发自本能畏惧。他压在她的身上,难以呼吸。
他撬开门户,这剧痛火辣辣的钻心。是烫的。肉体撑裂,撕开,鬼畜暴行。
有血液溢出来,惨不忍睹。
姬娜的惨叫声那用言语形容,凄厉地剪破夜宫。奥托强捂了她的嘴,手指掐烂她的舌却依然止不住她的哭叫。
贝玲达躺落在草丛,她无力站起身来。侧过脸不愿目睹,一条青蛇在她脚边爬行。
女儿的血泪是姑息,这悲剧的个性只在午夜深宫表演。
甲虫爬上贝玲达的乳房,触须试探着浑浊的精斑。她的皮肤因此变得敏感,眼不敢望。
姬娜的身体是好的。那样狭小的阴道依然藏着丰盛的快感。
这快感在她的灾难,只有奥托血脉铺张。手臂上的抓痕现出渐浓血色。
她整个都要裂开,死亡终于渐近。
父爱汹涌的时候,即便童尸亦做成睡美人的温香。
越多鲜血,越是绝色。
……“贝玲达。你当忘记这夜的所见。不可以再提。”
“……”
那之后是秋,再无人见过姬娜。贝玲达亦低调深居。
皇室的事,不可追问罢了。只当逢到大主教授课的时期,宫殿寂寞下来,死气深沉。藏书的角落渐爬满蛛丝,存放果酱的瓶子摆在阴干的壁橱。
彼端的战事亦旷日持久。
转眼是深秋。桫摩再次请缨,奥托驳回。
屡次前线传来捷报,美妻日渐隆起的腹,令桫摩几分安心。
迦楼苍兰英武善战,机敏犀利。在西线的战场,闻风丧胆的妖魔称她为宁静死神。曝一听见这样称谓,她觉得它很微妙。
最后的战役死去太多人。一夜之间,遍野狼藉的战场竟开出妖异的尸花。
那些无论迦蓝族、拜亚斯还是魔族的尸骸,在它们身上盛开的妖花竟是同样的鲜艳。苍兰突然开始明白,善良或者邪恶,高贵或者卑微,当你死去,身躯都是一样的粪土。即便丑陋的妖魔,在它死去,那迎风招展的花同样鲜媚艳丽。
观望唏嘘着的,还有年迈的杰弗逊子爵。
他念动火系魔法的咒文,一阵一阵的熊熊烈焰把一切都超度成灰。
“愿我的火焰,超度迦蓝族的英灵。而这世界不再有战乱。”他苍老的声音和衬满目凄艳的布景。
她说:“所以有战,是心在荼毒。”
“魔鬼荼世,英雄奋起,所以壮歌才会谱写。”
她冷笑:“也许是人要去灭魔,妖魔所以才会不伤人。”
“苍兰陛下,在大陆,我活了九十九年,大小战役历过无数,却从未听过有人怜惜妖魔。而据我所知,数年来您统帅天空诸部,斩杀妖孽无数,今日今时怎会作此感慨?”
“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世界本不该有人魔之分。物种相异,彼此浮生。你看那么多国度城邦之间混战连年,那些人共人,魔共魔,究竟犯了什么天条要不停杀戮?”
“这……”
“人用着魔法,魔说着人言。终此一生,狗苟蝇营,最后魂归死神。是啊,死亡是恐怖的黑暗力量,却为什么又被称做神?”
“苍兰陛下,您说的这些倒令我想起一个传说——”
***********************************m…“在古早的岁月,大陆上充斥着未被分割的众神、人类和魔族。那时的魔族并不应被称为魔族,只是一个形象怪异种群。”
“是的,”苍兰说道:“外型并非定性的标尺。在众神之中一样有容颜丑陋,形态奇特的异形。独眼、千手、蛇发、鹰嘴等造型在各个神话体系中层出不穷。”
“众神、人类和异族长期共存,彼时的世界并无战乱杀戮。时空不知轮回了多少年,大陆在出现了一位叫做‘暗灯’的人。”
“暗灯?”苍兰惊讶这个名字,十年来,桫摩擦亮油灯的那幕,她无限次浮现。
“暗灯”。这诡异的名。
“是的,‘暗灯’。他竟挑起神人两界对异族的鄙夷,又让异族憎恨神和世人。接着他诱使人入魔,人类便遭众神遗弃。”
“他……如何做到?”
“这至少是七千年前开始的传说。传到我这一世,早已无从详考。这甚至只是传说而已,苍兰陛下,您便当作听风趣谈资吧。”
“暗灯”……“他说,所有的战乱和杀戮只不过是一切种群内心的嫉妒与邪欲的外化。他降临这个世界,只为让诸生明白三世本无善和恶,本无高贵卑微;本无神魔。而那些全部的罪,只是由于外力引诱,暗恶潜质于是舒张。”
子爵望望苍兰,她背向着哀艳地烈火熊熊,那从未褪去的淡漠神采终于被这绝世传说化解。
她那灰蓝色的深邃瞳孔流露出困惑的神情。抹着淡蓝花汁的一对薄唇亦微微轻启,一对洁白的羽翼是收拢的,微颤抖着,使人看上去不是那样如常的宁静。
她袒露出性感消瘦的肩,单边肩带。
丰满而匀称的乳房被淡蓝色半月型铁甲恰到好处的包围。
他的视线在那停留了片刻,他必须承认,这九十九年来,从未见过比苍兰更完美的绝色。
于是他更加认真的叙述那个故事,“暗灯曾说过,之所以为神,是因太多禁忌。之所以为人,是因不安禁忌。而之所以为魔,却是因自成禁忌。于是他便杀了神取悦魔,灭了魔救赎人,再使人入魔触犯神。神于是屏弃人。”
他说:“让纯净内心的尽迷信神;让内心破碎的尽堕化成魔。”
苍兰一时悟不出那许多的奥义,惟有倾听而已。
“他自诩浑浊世间的一盏暗灯,照穿一切心神的总和,而他的光势必分割三界。后来三界至高的能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力消灭他的肉身。但依然忌惮他的灵,于是在大陆最高处的加缪雪山,筑起众神塔,将他的灵请进顶尖。再用乌金锻造巨链形成封印结界。然后由居住在大陆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岁岁膜拜。”
苍兰思量着。
“对了,在拜亚斯祖先留下的羊皮古卷中记载了一首暗灯教人传唱的歌谣,只是可惜,到了今代,再没有人读得懂那古怪的语言。”他再次望向陷入沉思的美女,她在火光中孤孑。 草原狼论坛,给你好看!
他试着用沙哑破落的声音吟唱——“弥呱哒莎,撒弥依哇昆塔,伊挖革哒莎。塔朴啼咻昆娜,伊挖伊挖拉,修弥呀哒,啊珈啊珈闵贾,古西伊挖闵贾……革莎昆塔,啊西闵贾,赛雅伊挖伊挖拉……”
在这一刹那,子爵终于看见苍兰的面上掠过苍白惊惧的神色。
他于是停顿下来,而她也察觉自己的失态。
她说:“我很累,回去营阵。”
走出几步,回头问他:“子爵殿下,在拜亚斯,人人都知道暗灯的传说吗?”
杰弗逊子爵露出得意的神情:“哈,不。这是我从一百六十岁老杰弗逊子爵那里听说的。我的父亲,他现在,还管理着皇朝所有的档案卷宗。哈哈。”
“你们家族真是长寿,年轻的杰弗逊子爵殿下。”
…苍兰几乎发疯,那是什么歌词——“海鸥那么大 大到托起一座空中的城而它还是海鸥 不会为魔它飞翔在海洋 神并未远远离去长着白色翅膀的 白色翅膀的主宰 非神 魔鬼咆哮的地方将不会有益只有血 只有殷红的血 沾满翎羽的白不再有什么灵童站在诸水之上 手握莲 妄想末年的奇迹”
——杰弗逊子爵的歌词,是天空城迦蓝族的古语。世上通晓这种语言的人便只有她和死去的大祭司。
她几乎发疯。
她已决定,在战事完结之后回去拜亚斯。
登塔!
***********************************o…在姐弟分离的九个月时间,桫摩给苍兰写了信。
那些诸如:姐姐在战场厮杀而我却不能并肩而战,你的巨雀剑饱饮魔族血,我体内那些激昂的信念和战意,某天终被这幸福的生活耗去殆尽。
妻子是温柔的,只是常有愁云锁住眉。奥托是亲和的,待我如子。而我却从不愿以他为父亲。因为桫摩的身体内,流淌着和你一样高傲的血。我们是一式两份不可分的。
姐姐,我知道凭藉你的智慧和武技是无论如何不至陷入危险。但是天已转寒了,可有记得加衣?
妻三个月前怀孕了。我想如果是女孩,那一定会很像很像你。你曾经说此生不会完婚,我和妻约定把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赠你,让她继承天空的皇位。让她拯救天空。只是不知道,这可爱的孩子是否有资格翼望。
在这些捷报频传的日子,我的血液俱在沸腾。姐姐,我为你感到骄傲。妻子将分娩了,我期待着看她那双灰蓝色的眼,迦蓝族的皇室唯一不会改变的遗传特质。那双高贵深邃的瞳。
我和妻商量赐名为“瞳”。她是好的,你会喜欢她吗?我的姐姐。
这些天,妻常常在他父亲那里呆到很迟。我想奥托大帝也是如此激动地憧憬着当外祖的情形。有的时候,我都会看见他轻轻拍打妻隆起的腹,笑地大声。而当一个人在居室的晚上,会听见寒风中高塔上锁链颤抖的声音,我本是讨厌那响动的,而现在它竟像一首欢快的歌颂,祝福我们的瞳,早早降生。
……而翎的唯一一封回信是简洁的——“胜出。返程拜亚斯。已在归途。”
拜亚斯皇家卫军队是骑马或乘骆驼。而天空城的将士则以大鸟为坐骑。只是战事紧密,大捷的归途,迦蓝族的战士会让坐骑休息,选择步行。大鸟们就跟在大军行进的路线,于半空威武翱翔。
原本,从位于西线荒原的战场返回拜亚斯的路途需要七夜八天。可是那夜,杰弗逊子爵在行营的帐篷内安寝,然后不可思议地寿终正寝。
苍兰可以发誓子爵的死与己无干。她想,或许是之前他催动火系魔法耗尽太多精气,又或者缘于泄露天机。
就地举行的隆重葬礼,她看着他那斑白的须发,竟又想起那日眼色另类的大祭司。她忽然觉得惧怕死亡,衰败枯竭的死亡。
很遗憾,也正是因为这葬礼的耽误,她错过看见初生的瞳。
而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老迈的子爵真正的死因,只不过是奥托大帝遥遥寄上的一粒黑色蜡丸。
他完成了一场完美的作秀,描绘出如此动人的一个传说,然后就被大帝淘汰,被大地收纳。
连奥托大帝自己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他是否会跪在子爵的灵牌之前,面无表情却心如潮涌地说:“我杀你,并不是因你的罪。而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插进苍兰的阴道,给她高潮。”
……奥托大帝。
他的阴茎在贝玲达的后庭内荡气回肠,燃烧父亲的爱火焚化她的每一寸。她背过身,做成母犬的姿态。
隆起的肚子贴在地面,那里面藏着的是屈辱的骨肉。
奥托大帝把女儿的处女馈赠给桫摩,却在那之后奸淫她百千次。起初的时候,贝玲达会哀求他,他说,等你怀孕,我就不再奸你。
后来,贝玲达怀孕了。他便说等你生下他的孩子,我便再不奸你。
等到贝玲达即将临盆了。他说,我便轻轻地,轻轻地奸你。
女人是柔弱的,不知道抗争的。她只有无限次供他泄欲,用自己每一个洞穴容纳他白浊的精液;隐瞒自己的夫君。
每一次,桫摩吹灭蜡烛,为她盖上被褥轻轻吻她的时候,贝玲达只有把面颊贴进他的胸膛,希望他感觉到幽暗中她在他心口垂泪。
有的时候,奥托大帝抽插在她的阴道之中,会一边赞叹她的绝美,并告诉她当一个女人在发情呻吟的时候,无论高贵的天神或者卑微的妖魅,无论面对情人还是兽奸都是一样最美的。
不知道为什么,贝玲达早就不再有眼泪。哪怕淫水涓涓流淌成溪流,乳头分泌出白汁;哪怕即将分娩的子宫常是一阵的疼痛。
她不曾让眼泪流下来。并非坚强,而是最堕落的麻木。
再多的流泪,纵然洗净周身精斑;却不会变成利剑,斩断谁的输精管。
***********************************p…贝玲达分娩的时候,苍兰还在路途。
远望见高耸的加缪雪山和众神之塔,它屹立在那里,在天和地之间保持桀骜的耸峙姿态。
贝玲达分娩的时候,桫摩一直守在产室门外。医者和侍女则在室内劳碌。
桫摩很害怕听见妻子惨痛的叫声——这是每一个为人母的女子必经的痛楚。
他又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夜晚,在暧昧的幽暗之间,她曾因剧痛嘶叫,再用指甲划破他背肌,刻下难以磨灭的痕。
他一直守在产室的门外,以她的痛苦为痛苦,却也期待着初生的瞳。期待他的孩子来到这世界第一声的哭。
奥托大帝出现在他身后,他说:“孩子,我的孩子,我看得见你的焦急。”
他尴尬的笑笑,一边拭擦着额角析出的汗。
“再等等吧,我的孩子。我也好想看到我的外孙。”奥托大帝拍拍他的肩,“孩子,你看那边——那边天上的,是什么?”
桫摩顺着他指示的方向转头仰望,却后肩一阵剧痛,电光火石,眼前是黑,便失了知觉。
奥托收起手刀,恼怒的骂一声:“浑蛋!”
然后迳自撞开门,看见惊怵的那一幕——面如死灰的贝玲达分开双腿坐在墙角,就像一株死亡的植物。她的下肢未着一片的衣物,猩红的血渍从她的胯下流在大腿,流到齿裸的脚踝,在地面集结成恐怖的一滩。
在那一滩的血污之中,分明看见模糊的膜块和脐带的条状。那一滩在不断的扩大,贝玲达的眼神是如此恐怖,她甚至未看他一眼,而只是盯着自己怀抱中那个小小的婴儿。她把下巴贴近婴儿的小脸,白色上衣被染成触目惊心的红。
整个室内都是血腥的气息,那是压抑而沉闷的。
奥托缓缓的走过去,抬起贝玲达的下巴。
她的体温是冰冷的,且面上只沾着血,而没有泪痕。他的手指触到她,仿佛这并非一具肉身,而是没有生命的尸骸。
而在她怀抱中的那个婴儿,那个本该叫做瞳的女婴,已被母亲挖出双眼。在瞳小小的,鲜嫩的脸上,本该带着婴儿特有的肥胖和光泽,可她却是死的。
他在一滩血中找到婴儿的眼珠,一只是完整的,而另一只却破碎不堪。
在瞳小小的,鲜嫩的脸上,只有两道惨淡的开始凝固的鲜血,只是阴森的死亡气息。她和她的女儿浑身都是血渍,甚至分不清哪些是来自母体。
瞳的眼睛不是那深邃的灰蓝,瞳是奥托和贝玲达乱伦的产出。
她望望怀中的死婴,望望身边的父亲。然后低下头去,看见污浊的血静静的由阴道流出身体。
然后,她竟笑了。那笑容无声无息,鬼魅一般无以名状的寒冷气息。
奥托大帝突然觉得害怕,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他杀了所有的医护,又伸手拉起血泊中的贝玲达。
贝玲达笑笑,又静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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