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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擎天墙上的大挂钟又一次当当地响了起来,但是方鸿渐已经懒得再去看到底是几点钟。
今天晚上,时间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如果那位哲学家褚慎明在这里,他或许会告诉鸿渐,时间其实并不存在;所谓时间完全只是人的一种感觉而已。
鸿渐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他根本不是一个能喝酒的人,所以他很奇怪自己为什麽还没有醉。也许他早就已经醉了,只是自己还没感觉到。
醉与不醉也许都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说你醉的人,很可能自己早已醉得一塌糊涂了。
鸿渐对自己的思维能力很满意,遂又大大地喝了一口酒。
今天晚上,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可以让鸿渐意识到自己的存在。酒和女人。
酒,在他手上的杯子里。女人,就独自坐在离他不远的一张桌子旁。
这个年轻女人一走进酒吧,就引起了方鸿渐的注意。因为她立刻让方鸿渐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的名字。
唐晓芙。
方鸿渐将手伸进上衣口袋里,再一次摸了一下那张船票。这张目的地为重庆的船票此刻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了。明天他就要离开上海,开始另一次前途未卜的漂泊。
他注定要不停地从一个地方漂泊到另一个地方,这就是他的宿命。
他要去重庆找赵辛楣,他唯一的朋友。他在上海已经一无所有了。上海从来都不需要他,他也不再留恋上海。
自从半个月前孙柔嘉离家出走後,一直音讯全无。鸿渐知道柔嘉在她的姑母家里,但是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找她。也许是他根本不想去找她。
前天,一个律师来找鸿渐,带来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让他签字。鸿渐几乎未加考虑,甚至连上面的内容都没仔细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结束了,终於结束了。”这时鸿渐当时全部的想法。
签完字後,那个律师好像还说了几句表示同情的话。然而鸿渐并未感到任何悲伤,只是有一种极度的疲倦和空虚感。
他又向那个女人望去。那个女人显然不是唐晓芙,尽管她与唐晓芙一样年轻,一样有着端庄清秀的容貌。她的眼睛中有一种唐晓芙所不会有的忧伤和黯然。如果她在笑,她的笑容也许会像唐晓芙那样明媚。然而她没有笑容。如果她在行走,她的风姿也许会像唐晓芙那样飘逸。然而她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酒杯。
唐晓芙不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在深夜里穿着旗袍一个人独自饮酒。在方鸿渐的心里,唐晓芙总是快乐的,总是令人联想起初夏的阳光。
如果他娶了唐晓芙,现在会怎麽样?他还会那样急於想从围城里逃出来吗?
那个年轻女人也在往方鸿渐这边看,鸿渐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看自己。
为什麽不去找她谈谈话,陪她喝一杯呢?也许会发生些什麽,也许不会。反正明天自己就要离开了,一辈子谁也见不着谁了。自己今晚来到这个夜总会的目的,不就是想把身上的钱都花光吗?
在和孙柔嘉一起生活的那几个月里,他们几乎没有像样的性生活。孙柔嘉实在引不起他的性慾. 时间一久,鸿渐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性无能了。
然而柔嘉走了之後,鸿渐很快发现自己的男性原始慾望又复苏了。他已经很久没碰女人了。
如果言必称圣人云的父亲知道自己在外面泡女人,会不会当场气死?读书人出身的方鸿渐对这类事不能说没有一点顾忌。然而他自己早就被鲍小姐那样的女人给泡了,他为什麽不能去泡女人呢?
“你在大地方已经玩世不恭,倒向小节上认真,矛盾得太可笑了。”当年苏文纨的话又在脑中浮现。的确,这也许就是自己这两年来到处碰壁的原因。
方鸿渐主意已定。他从皮夹里取出一张大面额钞票,用两个手指夹着,举起在半空中。很快有个侍者接过钞票,问他有什麽吩咐。
“那边的桌子,”鸿渐指给侍者看:“记在我的帐上。”
侍者答应着,走到那个姑娘的身边向她秉报。那个姑娘又看了鸿渐一眼,对侍者说了些什麽。看见侍者又向自己走来,鸿渐的心都快跳出了胸膛。
“小姐想请您过去和她谈谈,”侍者道:“当然,她是说如果您愿意的话。”
“是我!是我想找她!”鸿渐几乎脱口而出。他没想到会这麽顺利。刚才他已经看见有几个举止轻浮的酒客想和那个姑娘套近乎,但显然都碰了钉子。
鸿渐站了起来,整理一下领带,走到那张桌子旁边,很绅士地鞠了一躬。姑娘示意他坐下。
“先生,您的领带夹子很漂亮。”
鸿渐没想到姑娘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事先准备好的一大堆话都用不上了。
他张口结舌了好一会,才道:“谢谢,这是我在法国留学的时候买的。”
“原来您也是留学生?是博士吧?”姑娘浅浅地一笑,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鸿渐的脸立刻红了一下。他马上想起了克莱登大学。姑娘却自顾自地说道:
“您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也有一个这样的领带夹子,也是留洋博士。”
“小姐,您也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鸿渐如实相告。
“是吗?那我们也算是有缘了,”姑娘问了鸿渐的姓名,“方先生,谢谢您请我喝酒。我能请您跳个舞吗?”说着站了起来,姿态优雅地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给他。
鸿渐这才发现四周的灯光变暗,同时音乐响了起来。已经有几对男女来到了舞池中间。
*** *** *** ***“知道这首曲子叫什麽名字吗?”姑娘低声问道。她的声音带有一种动人的磁性。
鸿渐摇头表示不知道。
“还留学生呢,”姑娘抿嘴笑道:“它叫‘当我们年轻时’。里面有这样的词:”当我们年轻时,曾经有一日,你说你爱我。‘“一阵淡淡的紫罗兰般的清香飘入了鸿渐的肺腑。自从那首舞曲一开始,姑娘便将头靠在了鸿渐的肩上,整个脸都埋在了鸿渐的臂弯里。她那裹在浅底印花旗袍里的纤瘦身材,也许只有苏文纨可以比拟。但是她的线条要比苏文纨柔和得多。
“真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他了。”鸿渐正在陶醉,姑娘突然抬起头道。
这无疑是句很煞风景的话。鸿渐轻叹一声道:“我倒宁愿我真是那个人。”
姑娘的眼睛里蒙起一层薄薄的迷雾,让人看不清她是不是醉了。
“请原谅,我是因为心里不好受才这样的,”姑娘又将头靠在了鸿渐的肩上:“你真的很像他。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忘记他,可是你又让我想起了……”
“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些。”鸿渐温存道。他在想那个人是不是死了,所以姑娘才这麽伤心。
“他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我刚参加了他的婚礼,”姑娘低声道:“可是当教堂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跑了出来……也许我太自私了,我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小姐,你听说过‘围城’吗?”鸿渐问道。姑娘疑惑地摇头。
“有人说,婚姻爱情就像一座被围困的城堡,外面的人想冲进去,里面的人想逃出来。”
“那你是想冲进去,还是想逃出来?”
鸿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简单地告诉姑娘,明天自己就要离开上海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也许永远不再回来了。
“我刚从一个很远的地方回来。”姑娘道:“我也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回来了。”
“那你为什麽又回来了呢?”
“家里的花儿都谢了。”
鸿渐想这话怎麽像禅语。他便也模棱道:“花儿虽然谢了,总还有重新盛开的一天。”
“谢谢你。”姑娘将自己的身体贴住鸿渐。
“如果我真的很像他,那麽今天晚上,就让我来代替他吧!”鸿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用力将姑娘的纤腰搂紧。
姑娘没有回答,只是用美丽得像梦一般的眼睛久久地望着方鸿渐。“咱们这是去哪里?”
被外面的寒风一吹,鸿渐清醒了一些。他发现自己和那个姑娘一起正沿着江边往前走。
“先别问,咱们就这样走吧,”姑娘神秘地一笑:“如果运气好的话,等一会儿就会有一个好地方出现在你眼前……”
“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鸿渐嘀咕着:“希望天亮前能赶到。”
两人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座公寓大楼面前。鸿渐忽然觉得这一带很熟悉。他想起来了,以前唐晓芙的家就在这附近。
只见姑娘用钥匙打开大门,然後按照一张纸条上写的号码找到了房间开门。
显然她并不经常来这里。姑娘打开了电灯,里面是一个两房一厅家具完备的套间。
房间里还有暖气。
“还行吧?”
“真不错,比我住的地方强多了。”鸿渐由衷地赞叹道:“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
“别问那麽多了,”姑娘以不容商量的口气道:“浴室有热水,快去洗个澡吧!”
“可是,我还是想先把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和目的都搞搞清楚。”鸿渐固执道。
“唉,真拿你没办法,”姑娘缓步走到鸿渐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刚才说我也使你想起了一个人;她是谁,你可以告诉我吗?”
“你从婚礼上逃了出来,你比我坚强。”鸿渐道:“我只怕是根本就没有勇气去看晓芙和别人结婚。”
“她叫晓芙?很美的名字。这麽说,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了,”姑娘道:
“今天晚上,我可以代替你的晓芙吗?”说着,她将双手放在背後,仰起了脸。
这使她那丰满的胸脯挺得更高了。
鸿渐低头去吻她。姑娘闭上了眼睛。
尽管方鸿渐的性经验并不算丰富,他仍能觉察到姑娘的接吻技巧生涩的很。
他感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想问这是不是她的初吻,但是又觉得这问题太荒唐。
鸿渐的手抚摸着姑娘雪白的玉颈,慢慢地滑落到了那对挺立的乳峰上。姑娘颤抖得更厉害。但与此同时,她将自己的身体更紧地贴住了鸿渐,使鸿渐一时分不清她的真实意愿。
“你现在後悔还来得及。”说着,鸿渐想把自己的手从姑娘的胸脯移开。但是姑娘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留在了自己的乳房上。
“我心里乱得很。”姑娘道:“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麽办……”
在微弱的灯光下,鸿渐看见了晶莹的泪花在姑娘的眼眶里打转。她将头转往别处,避开了鸿渐的目光。鸿渐扶住她像高级瓷器般光滑的下巴,轻轻地将姑娘的俏脸拨转了过来:
“我终究取代不了那个人,是不是?”
姑娘含着泪,轻轻地点了点头。
方鸿渐长叹了一声。他松开了姑娘,自嘲地摇了摇头:“早就知道了,没门。 ”
他穿上外套,拿起手提箱对姑娘道:“我走了。祝你幸福。”
“鸿渐!”刚走到门口,他听见姑娘在背後喊他。
方鸿渐呆了一呆,并没有回头。当年,在唐晓芙同他分手的那一刻,唐晓芙也曾这样在背後喊过他。那一次他充满希望地回过身去,却只听见唐晓芙对他说“再会”和“祝你远行顺利。”
他不想再听一遍这样的话。他犹豫了一下,毅然伸手去开门。
姑娘又喊了他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和迷惘。
鸿渐叹息一声,只恨自己心太软。他终於转过身去。顿时,他惊呆了,手提箱也掉在了地上。
只见姑娘已经解开了旗袍的钮扣,里面洁白的胸围依稀可见。她清秀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珠,在那一刻显得那样的凄艳动人。
“我不是你要的那个人!”方鸿渐的心碎了。他以为自己在大吼,实际上他的声音异常的软弱。
“我也不是你的晓芙!”姑娘颤声道。她快步跑了过来,扑入了方鸿渐的怀里。两人搂抱在一起。
四片火热的嘴唇紧密相拥,四只手急切地在对方的身上抚摸着,撕扯着彼此的衣服。
时间,已经凝结。空间,已经扭曲。梦境,已经分解,生命,已经聚合。
方鸿渐近乎粗暴地把姑娘剥得只剩胸围和一条小小的三角内裤。他自己身上情况也差不多。他需要发泄。她也一样。
鸿渐一手搭在姑娘的膝弯处,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向卧室走去。姑娘的一条赤裸的手臂紧勾着他的脖子。
平躺在一张大床上的女性肌肤在月光下显出了一种象牙般的乳白色。她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
虽然已经做过了别的女人的丈夫,方鸿渐还从来没有机会仔细欣赏一个女人的裸体。孙柔嘉在做爱时一定要把灯全部关掉,鸿渐多次抗议均无效。
男人颤抖的手取下了姑娘的胸罩。
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比她刚才穿着旗袍的时候要显得更年轻一些。她高耸的胸脯不断地起伏着,顶端那两颗小小的乳头彷佛正在渐渐地胀大。两条修长的大腿紧紧并拢着,性感的内裤勉强遮盖着神秘的女儿处。
也许是因为方鸿渐一直没有动作,姑娘扭动了一下身躯,彷佛是在催促他。
鸿渐爬上床,躺在她的身旁,将毛毯盖在两人身上。他将姑娘搂紧在自己身旁,一只手开始抚摸她的玉颈和肩头。
“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鸿渐觉得姑娘仍然很紧张,所以想用聊天来让她放松一些。他没发现其实他自己更紧张。
“你和女人上床之前一定要先知道她的名字吗?”姑娘轻声道。她的眼睛依然闭着,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鸿渐不由苦笑。他的手慢慢地向姑娘的乳房移动。姑娘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如果你知道了我的名字就会很快把我忘记了,”姑娘又道:“我不告诉你,为了让你永远记得我。”
这是什麽逻辑?鸿渐想,大概这就是女人的逻辑。
“今生今世我会永远记得你,不管我到了什麽地方。”鸿渐在姑娘的耳边道:“你就像‘毋忘我’一样纯洁,又像红玫瑰一样柔情。”
“有个诗人说过,玫瑰有很多种名字……”姑娘喃喃道。
“……但是都有刺。”鸿渐笑着接上去道:“那我就叫你玫瑰吧。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刺。”
说着便在姑娘像绸缎般柔滑的肌肤上乱摸起来。他感到姑娘的乳房不是很大,但却异常结实坚挺,有一种青涩的果子般的感觉。他轻轻地捏拨着姑娘的娇嫩的乳头。姑娘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身体也不安地扭动着。
“真俗气。”姑娘睁开眼睛瞪了鸿渐一眼。
[ 草原狼论坛,给你好看! ]“不是有一首歌叫‘玫瑰玫瑰我爱你(注)’吗?”,鸿渐笑着便哼了起来:“Rose, Rose I love you,With an aching heart,What is your future ?
Now we have to apart. “姑娘默默地听着,任凭鸿渐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此时他的手已经掠过姑娘光洁的小腹,向着那神秘的三角地带进发。她的两条雪白的大腿仍然紧紧地合拢着,皮肤给人一种清凉滑爽的惬意感觉。
鸿渐再次亲吻姑娘,同时手指耐心地在姑娘小腹下部的三角尖顶端轻轻地抚弄按摩着。在他不懈的努力之下,姑娘的两腿终於渐渐分开。她的脸颊滚烫,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神也开始变得朦胧。
鸿渐的手指顺势滑入了姑娘分开的两腿中间,贴在了那柔软的阴唇上。他感觉到姑娘的阴唇很丰满,有一种异样的温热感。隔着内裤,他的手指顺着姑娘阴户中间的那条肉缝来回轻轻地滑动着。那里已经有一小块湿斑了。
如果此刻躺在自己身边的是唐晓芙,自己还会不会这麽上下其手地在她的娇躯上抚摸?鸿渐不禁问自己。
和唐晓芙在一起的时候,鸿渐从未想到过任何与性有关的事,因为她是那样的高雅飘逸,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任何对她身体的企望都会让鸿渐产生犯罪感。
“如果我是晓芙,你还会要离开我去远行吗?”姑娘彷佛看见了鸿渐的心思。
鸿渐答不上来,只有傻笑。远处黄浦江上传来的汽笛声替他作了回答。
为了掩饰自己的想法,鸿渐便伸手去脱姑娘仅剩的内裤。
“唉,真没有情调。男人都这样吗?”姑娘嘴里说着,却又体贴地抬起屁股以方便鸿渐的动作。
内裤离开了娇躯,姑娘现在已是身无寸缕了。鸿渐在她的下体首先摸到了一丛浓密细软的阴毛,手感非常舒服。鸿渐玩弄着她的阴毛,不时轻轻拉扯一下,搞得姑娘娇喘连连。她的阴唇非常厚实,富有弹性,即使在两腿分开的情况下仍然紧紧地闭合者,将她的蜜穴严严实实地遮掩着。她的爱液很多,正在源源不断地从那条细小的肉缝中溢出。
鸿渐将手指沾满姑娘的爱液,然後恶作剧地放在姑娘鼻子的下面。闻到自己下体的气味,姑娘显出厌恶的表情,作势要将头扭开。但是被鸿渐再将头转过来後便不再躲避,顺从地任凭鸿渐将他手指上的爱液都涂抹在她自己的嘴唇上。
“我的味道……好闻吗?”姑娘羞涩撩人的神情令鸿渐忍不住再次热吻她的芳唇。他又闻到了那种像紫罗兰一样的清香。
鸿渐的指尖找到了姑娘那早已充血勃起的阴蒂,时轻时重地按摩着那个突起的敏感小肉珠。
“啊……讨厌……”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使姑娘再也忍不住,身体极为性感地扭动了起来,令人销魂的呻吟声顿时在鸿渐的耳边响起。
见时机已经成熟,鸿渐便拉着姑娘的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阴茎上。
姑娘先是像触电一样地将手躲开,接着便怯生生地用两个手指尖轻轻地抚摸着鸿渐的龟头。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用整个手将那粗大的阳具握住,轻轻地套弄着。
“原来……男人那里是这样的。”姑娘自言自语道。
“什麽?你是……第一次?”鸿渐吓了一跳。
姑娘没有说话。但是她眼睛里的无限娇羞与骄傲已经作了回答。
“不,不,我们不能这样……”鸿渐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是犯罪……”
“为什麽?”姑娘脸上充满了疑惑的神情:“我是自愿给你的……你……不要?”
“我方鸿渐虽然堕落,但是尚有做人的最低原则。”鸿渐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我配不上你。我是个懦弱,不敢负责任的人。我只是想玩女人,我没有资格接受这样珍贵,这样神圣的礼物。我这样的人不配有爱情。明天我就要远行,我不想在离开之前再造一次孽。”
说完,鸿渐可能觉得那些话太严肃了,便顿了顿又道:“今晚我们都醉了。
今天你所作的决定,也许明天就会後悔。““那麽,你带我一起走吧,”姑娘也坐了起来,沉默了片刻後,梦幻般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鸿渐:“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我是认真的。”
“我是个倒楣的人,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麽能连累你呢?”鸿渐苦笑道:
“我不知道明天会怎麽样,我甚至不知道下一分钟会怎麽样。可是你不同,你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明天在等着你。好好地珍惜自己,直到你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姑娘不再说话。只见她狠狠地咬着嘴唇,眼中的神情开始变得绝望。清亮的泪水很快蓄满了眼眶,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滑落下来。突然,她趴倒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枕头很快被泪水浸湿。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的凄苦无奈,以至於鸿渐觉得即使自己强奸了她,她的反应也不过如此。
一阵阵无名的烦躁向鸿渐袭来。姑娘赤裸的背脊不停地颤抖着。那半裸在毯子外面的浑圆健美的臀部又使得鸿渐本已软下来的阳具再次蠢蠢欲动。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为了使自己不干出蠢事,他跳下床,快步冲进浴室,打开龙头,让强劲的水柱冲刷着自己发热的头脑。
水流下的鸿渐觉得自己变得像水晶一样清澈透明,像圣徒一样纯洁。
从浴室出来,鸿渐本来还想再安慰姑娘一下,却发现姑娘已经睡着了。她睡得那样安祥,那样沉静,就像婴儿躺在妈妈的怀里。刚才被鸿渐脱下的内衣裤仍然散乱地扔在床边。鸿渐见她有一缕秀发垂到了脸上,便轻轻替她理了一下。
姑娘动了一动,却没有醒。
来到客厅,鸿渐找出纸和笔,想给姑娘写几句话。然而一连撕了几张纸,最终还是没写成。
外面走廊里传来了不知哪户人家的收音机播放的音乐:
“Rose, Rose I leave you my ship is in the bay Kiss me farewell nowthere's nothing to say our worlds are far apart I must leave you now butI leave my heart……”
走出大门来到街上,鸿渐发现外面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了。细小的雪花在半空中飞舞,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鸿渐竖起外套的领子,又伸手摸了一下衣袋里的船票,毫不停顿地向前走去。很快,昏暗的路灯下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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